子歌熟谙莲儿这么久以来,第一次见她如此失神,一时感觉又是讶异又是好笑。
子歌沉吟了半晌,见莲儿仍然笑容满面,便也照葫芦画瓢,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“是啊……我之前一向感觉,你们齐人都长得一个模样,不过是高、矮、胖、瘦,看起来也都差不了太多。”莲儿抿了一口茶水,目光里模糊有一股痴迷神采,“但那天夜里,那位公子抱着我浮出水面时,我靠在他的胸口,听着他如雷的心跳,第一次感遭到,齐人里也有如此特别之人。”
“夜里官船来了,我们便跟着前来驱逐的人一并上了路。我本就不风俗旅途驰驱,之前单独闷在车里,甚是沉闷,故到了船上后便在船面上呆着透透气。本没想着会有甚么事,但那日风大,我又站在船舷之上,地板湿滑,一个不留意便落进了江水里。”
“你且不要过用心急,那位公子没有奉告你本身的身份,自是有他的启事的。我想,其一便是为了保护你女儿家的明净申明,其二还为了保全大齐与南诏的联婚一事。”子歌娓娓道来,“若被其别人发明你曾与陌生男人有肌肤之亲,莫说你的明净不再,这件事若传入京中,陛下纵使以万两黄金相赠,也无人会情愿娶你。”
“那日在船上的齐人,你能记得的都有哪些?”子歌问道,提笔便在一张宣纸上随便记取,“澄江王天然是在的,另有卢浚逸与刘豫章。别的,可另有别人?”
子歌听到这句话后,几不成见地皱了皱眉,又问道:“好端端地,他为甚么要打你?”
子歌闻言,脸上闪过一丝担忧的神采。但见莲儿现在安然无事,便知厥后必有人相救。她悄悄拍了拍莲儿的手,没有说话。
她拿起一盏茶,走神地吹着大要漂泊的绿叶,堕入了回想中。
莲儿叹了口气,又道:“就在我即将昏眩之时,有人将我拉出了水面,抱着我回到了船上。当时夜色已深,我又有些神态不清,只晓得是个结实的男人。他将我放在房门口以后,便转成分开了,厥后还是小桐发明了我,将我扶回了屋里。我令她不准对外提起此事,她便没有再奉告第三人。”
莲儿却没有闻声她的自言,只顾着低头看那纸上清秀的笔迹,数个名字中,便有一人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位公子。她挽起唇角,将那张纸妥当地折了起来,偷偷收在了衣中。
“不,他的确和旁人不普通……”仿佛是想起了甚么,莲儿竟低下了头,脸颊泛着淡淡红晕,“他将我放在房门口,见我仍然神态不清,便……便打了我一巴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