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纪五十二(起重光协洽,尽昭阳作噩,凡三年)

孝献天子乙

南单于劫张杨以叛袁绍,屯于黎阳。董卓以杨为建义将军、河内太守。

初,涿郡刘备,中山靖王以后也。少孤贫,与母以贩履为业,长七尺五寸,垂部下膝,顾自见其耳;有弘愿,少说话,喜怒不形于色。尝与公孙瓒同师事卢植,由是往依瓒。瓒使备与田楷徇青州有功,因觉得平原相。备少与河东关羽、涿郡张飞相和睦;以羽、飞为别部司马,分统部曲。备与二人寝则同床,恩若兄弟,而稠人广坐,侍立整天,随备周旋,不避艰险。常山赵云为本郡将吏兵诣公孙瓒,瓒曰:“闻贵州人皆愿袁氏,君何独迷而能反乎?”云曰:“天下讻□,未知孰是,民有倒县之厄,鄙州论议,从仁政地点,不为忽袁公,私明将军也。”刘备见而奇之,深加采取,云遂从备至平原,为备主马队。初,袁术之得南阳,户口数百万,而术奢淫肆欲,征敛无度,百姓苦之,稍稍离散。既与袁绍有隙,各立党援以相图谋。术结公孙瓒而绍连刘表,豪桀多附于绍。术怒曰:“群竖不吾从而从吾家奴乎!”又与公孙瓒书曰:“绍非袁氏子。”绍闻大怒。

初,何进遣云中张杨还并州募兵,会进败,杨留上党,有众数千人。袁绍在河内,杨往归之,与南单于于扶罗屯漳水。韩馥以豪杰多归心袁绍,忌之;阴贬节其军粮,欲使其众离散。会馥将黮义叛,馥与战而败,绍因与义相结。绍客逢纪谓绍曰:“将军举大事而仰人资结,不据一州,无以自全。”绍曰:“冀州兵强,吾士饥乏,设不能办,无所容立。”纪曰:“韩馥干才,可密要公孙瓒使取冀州,馥必骇惧,因遣辩士为陈祸福,馥迫于匆急,必肯逊让。”绍然之,即以书与瓒。瓒遂引兵而至,外托讨董卓而诡计袭馥,馥与战倒霉。会董卓入关,绍还军延津,使外甥陈留高幹及馥所亲颍川辛评、荀谌、郭图等说馥曰:“公孙瓒将燕、代之卒乘胜来南,而诸郡应之,其锋不成当。袁车骑引军东向,其意未可量也。窃为将军危之!”馥惧,曰:“但是为之何如?”谌曰:“君自料宽仁容众为天下所附,孰与袁氏?”馥曰:“不如也。”“监危吐决,智勇过人,又孰与袁氏?”馥曰:“不如也。”谌曰:“袁氏一时之杰,将军资三不如之势,久处其上,彼必不为将军下也。夫冀州,天下之重资也,彼若与公孙瓒并力取之,危亡可立而待也。夫袁氏,将军之旧,且为联盟,当今之计,若举冀州以让袁氏,彼必厚德将军,瓒亦不能与之争矣。是将军有让贤之名,而身安于泰山也。”馥性恇怯,因然其计。馥长史耿武、别驾闵纯、治中李历闻而谏曰:“冀州带甲百万,谷支十年。袁绍孤客穷军,仰我鼻息,比方婴儿在股掌之上,绝其哺乳,立可饿杀,何如欲以州与之!”馥曰:“吾袁氏故吏,且才不如本初,度德而让,前人所贵,诸君独何病焉!”先是,馥处置赵浮、程涣将强弩万张屯孟津,闻之,率兵驰还。时绍在朝歌净水,浮等从厥后,船数百艘,众万馀人,整兵鼓,夜过绍营,绍甚恶之。浮比及,谓馥曰:“袁本初军无头粮,各已离散,虽有张杨、于扶罗新附,未肯为用,不敷敌也。小处置等请以见兵拒之,旬日之间,必土崩崩溃。明将军但当开阁高枕,何忧何惧!”馥又不听,乃避位,出居中常侍赵忠故舍,遣子送印绶以让绍。绍将至,处置十人争弃馥去,独耿武、闵纯杖刀拒之,不能禁,乃止;绍皆杀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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