谅之初起兵也,妃兄豆卢毓为府主簿,苦谏,不从,私谓其弟懿曰:“吾匹马归朝,得意免祸,此乃身计,非为国也。不若且伪从之,徐伺其使。”毓,勣之子也。毓兄显州刺史贤言于帝曰:“臣弟毓素怀志节,必不从乱,但逼凶威,不能自遂。臣请参军,与毓为表里,谅不敷图也。”帝许之。贤密遣家人赍敕书至毓所,与之计议。

綦良攻慈州刺史上官政,不克,引兵攻行相州事薛胄,又不克,遂自滏口攻黎州,塞白马津。余公理自太行下河内,帝以右卫将军史祥为行军总管,军于河阴。祥谓军吏曰:“余公理轻而无谋,恃众而骄,不敷破也。”公理屯河阳,祥具舟南岸,公理聚兵当之。祥简精锐于下贱潜济,公理闻之,引兵拒之,战于须水。公理未成列,祥击之,公理大败。祥东趣黎阳,綦良军不战而溃。祥,宁之子也。

隋纪四(起阏逢困敦,尽强圉单阏,凡四年)

高祖之末,群臣有言林邑多奇宝者。时天下无事,刘方新平交州,乃授方髈州道行军总管,经略林邑。方遣钦州刺史宁长真等以步骑万馀出越裳,方亲帅大将军张愻等以舟师出比景,是月,军至海口。

汉王谅有宠于高祖,为并州总管,自山以东,至于沧海,南距黄河,五十二州皆隶焉;特许以便宜处置,不拘律令。谅自以所居天下精兵处,见太子勇以谗废,居常怏怏,及蜀王秀获咎,尤不自安,阴蓄异图。言于高祖,以“突厥方强,宜修武备。”因而大发工役,缮治东西,调集逃亡,摆布私家殆将数万。突厥尝寇边,高祖使谅御之,为突厥所败;其所领将帅坐除解者八十馀人,皆配防岭表。谅以其宿旧,奏请留之,高祖怒曰:“尔为藩王,惟当敬依朝命,何得私论宿旧,废国度宪法邪!嗟乎小子,尔一旦无我,或欲妄动,彼取尔如笼内鸡雏耳,何用腹心为!”

废诸州总管府。

总管府兵曹闻喜裴文安说谅曰:“井陉以西,在王把握以内,山东士马,亦为我有,宜悉发之;分遣羸兵屯守关键,仍命随方略地,帅其精锐,直入蒲津。文安请为前锋,王以雄师继后,流行雷击,顿于霸上。咸阳以东,可指麾而定。京师震扰,兵不暇集,高低相疑,群情离骇;我陈兵号令,谁敢不从!旬日之间,事可定矣。”谅大悦,因而遣所署大将军余公理出太谷,趣河阳,大将军綦良出滏口,趣黎阳,大将军刘建出井陉,略燕、赵,柱国乔钟葵出雁门,署文安为柱国,与柱国纥单贵、王聃等直指京师。

岚州刺史乔钟葵将赴谅,其司马京兆陶模拒之曰:“汉王所图不轨,公荷国厚恩,当竭诚效命,岂得身为厉阶乎!”钟葵失容曰:“司马反邪!”临之以兵,辞气不挠,钟葵义而释之。军吏曰:“若不斩模,无以压众心。”乃囚之。因而从谅反者凡十九州。

王頍说谅曰:“王所部将吏,家眷尽在关西,若用此等,则宜长驱深切,直据京都,所谓疾雷不及掩耳;若但欲盘据旧齐之地,宜任东人。”谅不能决,乃兼用二策,唱言杨素反,将诛之。

总管司马安宁皇甫诞切谏,谅不纳。诞流涕曰:“窃料大王兵资非京师之敌;加以君臣位定,逆顺势殊,士马虽精,难以取胜。一旦陷身背叛,□于刑书,虽欲为布衣,不成得也。”谅怒,囚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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