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,壬子,以杨素为司徒,进封豫章王暕为齐王。

玄月,乙丑,立秦孝王子浩为秦王。

三月,丁未,诏杨素与纳言杨达、将作大匠宇文恺修建东京,每月役丁二百万人,徙洛州郭内住民及诸州富商大贾数万户以实之。废二崤道,开菱册道。

契丹寇营州,诏通事谒者韦云起护突厥兵讨之,启民可汗发骑二万,受其处罚。云起分为二十营,四道俱引,营相去一里,不得交杂,闻鼓声而行,闻角声而止,自非公使,勿得走马,三令五申,伐鼓而发。有纥冲犯约,斩之,持首以徇。因而突厥将帅入谒,皆膝行股栗,莫敢俯视。契丹本领突厥,情无猜忌。云起既入其境,使突厥诈云向柳城与高丽买卖,敢漏泄究竟者斩。契丹不为备,去其营五十里,驰进袭之,尽获其男女四万口,杀其男人,以女子及畜产之半赐突厥,馀皆收之以归。帝大喜,集百官曰:“云起用突厥平契丹,才兼文武,朕今自举之。”擢为治书侍御史。

戊申,诏曰:“听采舆颂,谋及百姓,故能审刑政之得失;今将巡历淮、海,观省民风。”

帝待诸王恩薄,多所猜忌。滕王纶、卫王集内自恐忧,呼术者问休咎及章醮求福。或告其怨望咒诅,有司奏请诛之;秋,七月,丙午,诏除名为民,徙边郡。纶,瓒之子;集,爽之子也。

大业二年丙寅,公元六零六年春,正月,辛酉,东京成,进将作大匠宇文恺位开府仪同三司。

三月,辛亥,帝还长安。

帝以高祖末年,法律峻刻,冬,十月,诏改修律令。

仲春,丙戌,诏吏部尚书牛弘等议定舆服、仪卫轨制。以开府仪同三司何稠为太府少卿,使之营建,送江都。稠智思精美,博览图籍,参会古今,多所损益;衮冕画日、月、星、辰,皮弁用漆纱为之。又作黄麾三万六千人仗,及辂辇车舆,皇后卤簿,百官仪服,务为华盛,以称上意。课州县送羽毛,民求捕之,收罗被水陆,禽兽有堪氅毦之用者,殆无遗类。乌程有高树,逾百尺,旁无附枝,上有鹤巢,民欲取之,不成上,乃伐其根;鹤恐杀其子,自拔氅毛投于地,时人或称觉得瑞,曰:“天子造羽仪,鸟兽自献羽毛。”所役工十万馀人,用金银钱帛巨亿计。帝每出游幸,羽仪填街溢路,亘二十馀里。三月,庚戌,上发江都,夏,四月,庚戌,自伊阙陈法驾,备千乘万骑入东京。辛亥,御端门,大赦,免天下本年租赋。制五品以上文官乘车,在朝弁服,佩玉;武官马加珂,戴帻,服裦褶。文物之盛,近世莫及也。

癸丑,帝使羽骑尉朱宽入海求访异俗,至流求国而还。

林邑王梵志遣兵守险,刘方击走之。师渡阇黎江,林邑兵乘巨象,四周而至。方战倒霉,乃多掘小坑,草覆其上,以兵挑之,既战,伪北;林邑逐之,象多陷地颠踬,转相惶恐,军遂乱。方以弩射象,象却走,蹂其阵,因以锐师继之。林邑大败,俘馘万计。方引兵追之,屡战皆捷,过马援铜柱南,八日至其都城。夏,四月,梵志弃城走入海。方入城,获其庙主十八,皆铸金为之;刻石纪功而还。士卒肿足,死者什四五。方亦得疾,卒于道。

大业三年丁卯,公元六零七年春,正月,朔旦,大陈文物。时突厥启民可汗入朝,见而慕之,请袭冠带,帝不准。明日,又帅其属上表固请,帝大悦,谓牛弘等曰:“今衣冠大备,致单于解辫,卿等功也。”各赐帛甚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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