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时泱差了吴仕甄起来,感喟道:“吴大人何错之有,都是朕治国无方罢了。先帝在时,每年都会在御花圃中垦出一块地来,亲身耕作小麦水稻。官方歉收的时节,宫里也能吃上天子亲手收成的稻米。可自先帝崩逝以后,那块御田便被朕给荒废了,现在只被御膳房的主子们用来种些葱蒜香韭之类的小琐细。去岁水灾,约莫就是上天和先皇是以而降给朕的惩戒。”朱时泱说着,微微有些黯然,抬头望了骄阳炎炎的晴空一眼,又望了望面前连绵的麦田,如有所思,道:“不如朕本日就在此演耕,哪怕只是拔拔杂草,浇浇水也是好的,只望能对朕昔日的错误弥补一二。”
视了贺凡道:“你都看清楚了?”
朱时泱情意已定,一边抬步往麦田深处走,一边浑不在乎地挥手道:“无妨,朕不怕暑热,更不惧蚊虫。想当年朕还小的时候,就经常在御花圃里捉蛐蛐,粘知了,可高兴了。朕还被蚂蚁咬过呢。”说着,伸脱手来给身边的陆文远看,朱时济在一旁调侃了几句,很快就将话头拐跑了。
朱时泱看他一眼,笑道:“你倒肯为其他两位知府说话。不提彰德还好,一提起来朕就要想到那大逆不道的夏康,那厮不治田产也就罢了,还扳连康平王抱病,朕真是想想就来气。”说着,略带了担忧的神采回顾问朱时济道:“康平王,你感觉身子如何?要不要找处荫凉处所歇息一下?”
陆文远此时已猜到了天子约莫是在试他的力量,便加上了另一只手,握着皇上的手一同用力。朱时泱感受着他的力道,感觉虽有些疼,但也不过如此了,便抽脱手来,对陆文远道:“该换朕握着你的手尝尝了。”
陆文远从他手里接过锄犁,表示了感激,道:“皇上快把这几株麦苗栽归去吧,农夫对待庄稼就像对待本身的子息普通,待会儿如果被那老伯瞥见倒了麦苗,但是要活力的。”说着,就要蹲下身去重新栽种倒伏的麦子。
朱时济坐在顿时点头笑道:“臣弟早就没事了,皇兄不必担忧,倒是陆大人夙来体弱,这半日都不说话,是不是被骄阳晒得有些难过了?”
陆文远此时已使力使得将乌黑一张俊脸都憋红了,虎口也被粗糙的犁把磨得火辣辣的疼,只得讪讪放了手,退到一边去了。朱时泱含笑看了他一眼,部下用力,觉出是锄头被土下的一块石头卡住了。朱时泱干农活的技艺没有,蛮力倒是很有几分,稍一使力,就将那块岩石从土里翻了出来,还连累着带倒了四周的几株麦子。
朱时泱猜到他的心机,并马畴昔低声道:“你不要多想,朕对夏大人不满,是因为他本身不争气,不干你的事。”见陆文远好歹露了三分苦笑,便信手牵过他的马缰道:“走,这麦子发展得如此之好,你陪朕去近前看一看如何?”说着,引了两人的马独自往山坡下跑去。世人在身后跟从。
陆文远不明以是,却又一时不敢细问。朱时泱的手就伸在面前,固然感染了泥迹,但仍能看出那手是保养得宜的,肤如凝玉,五指纤长,掌纹蜿蜒清楚。陆文远下认识地看了看本身的手,犹疑道:“皇上,臣的手沾了污泥,甚是肮脏,恐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