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当说是陆地,而是一个孤岛。举目四望,四周一片环海,目所能及再无火食。岛上白雪皑皑,冰封十里,富强丛生的树林将岛中心顶出一个隆起的弧度,像个冰雕的堡垒,只望一眼便让人寒意直窜。
宁湖衣死了,他自在了,那么他该去哪?该做些甚么?该回临渊派么?这里……又是哪?
顾少白扶额稳了稳心神。这处统统古怪不假,不管是鬼打墙还是幻景,定然没法等闲走出去。若没料错,关头就是这块石碑了。
但愿是他多心了。顾少白点头,脚下不断地往前走去,约莫过了半刻摆布,石碑又返来了!
甚么东西?如何看着像个大蛤蜊?顾少白合法迷惑,腹部俄然一痛,被巨怪吐息翻出的巨浪打了个正着,连带宁湖衣一同掀翻出去,疾退间听宁湖衣斥了一声“别动”,跟着被拥了个严实,仓猝间昂首看了一眼,就见怪物口中伸出一条黏黏糊糊的长舌,将宁湖衣轻松一裹,狠狠拉入了两瓣巨壳当中。
他不是傻子。与宁湖衣相处几月,加上时不时对妙心妙音旁敲侧击,哪怕常常只得只言片语,他也早就晓得了宁湖衣心心念念挂念着的少白并不是他,又何来贰心底执念最深的处所?
没有脉动,没故意跳,全都没有!
宁湖衣关于西极池是上古大能的洞府而非幻景的猜想,便是按照西极池固然进入颇难但可随便脱身得来,如若方才阵法所通之地真是西极池底,那瞬身术失灵又是如何一回事?
不。顾少白点头,复又发笑。
估摸被那海中的巨怪吞进后又吐了出来,跟着海潮一起漂到了这片浅滩上。顾少白挣扎着想爬起来,觉着腕上有点沉,低头一看,五根白似骸骨的手指铁钳普通紧紧箍着他,吓得他猛力一挣,趴在他身上的人也跟着翻过了身。
是的,宁湖衣已经死了,被他留在了浅滩上,曝尸荒漠,连一条裹尸的草席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