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玉楼一怔,行了礼不着陈迹的看了朱翊钧一眼,便辞职了。出了门就碰到了守在门口的梁永,朝他使了个眼色,梁永微点了头,接着进了门。
朱翊钧扬眉笑道:“为朕伤神,你还不乐意?”
朱翊钧想了半晌,孰轻孰重,到底是先放下了宁夏的事,留待他南巡返来以后再多做考虑。
花玉楼一时哭笑不得,调笑道:“只望皇上顾恤微臣,别再让臣像本日这般忧心伤神才是。”
宁夏巡抚党馨,朱翊钧有些印象,是万历六年任职,因当时吏部曾移文,将党馨由兵部职方郎中升任为湖广使,数日火线见其领敕,不日又见其任职宁夏使,只觉吏部选官朝令夕改,如同儿戏便去奉告了张居正,才知这党馨一月间连死兄长同儿子,皆未下葬,他虑着湖广府离故乡太远,到差途中不能顺道扶榇归家,便上书吏部要求改任四周,以便还葬。因他哀情可鉴,遂同意了他的要求,改授宁夏使,这批文便是他亲手写的。
朱翊钧眼一横,冷哼道:“哪那么多话,归去再说吧。”
刘綎闻言,大喜,大喜之余还不忘还价还价:“皇上放心,就不知皇上可否帮臣在李大将军面前美言两句,臣传闻那御史是大将军家的亲戚,还真怕他返来我算账……”
梁永抽着袖子背动手,抹了抹眼,哽咽道:“是奴婢欢畅,皇上您终究安然返来了,您分开的这些日子奴婢吃也吃不好,睡也睡不着,整天的担忧着。厥后传闻您落水了,奴婢吓得每时每刻都在求菩萨如来佛保佑,您安然无事,总算是把您盼返来了。”
是于慎行送来的加急折子,内里提到的便是宁夏这阵子并不承平,先是巡抚私吞饷银被杀,接着便蒙前人肇事,想来府里已经闹得不成开交,但不见朝廷有甚么行动,当中详细环境并不清楚,只觉事情太有蹊跷。
“皇上您失落后,宫里便下了懿旨唤您回宫,臣一向压着您失落的动静,现在大部分的步队明面上已经往回撤,刘将军带着百来兵马还留在江苏境内,一起上逛逛停停寻您的动静。”
朱翊钧轻笑了笑:“朕晓得你忠心,这些日子身边没了你,朕也是好不舒畅。”
刘綎和朱翊钧的干系一向不错,说话要随便很多,以是刘綎对朱翊钧的态度明显多了一份体贴,少了些许恭谨。
“是,奴婢绝对不会!奴婢……”梁永大声答允,他还想说甚么表忠心,朱翊钧不耐烦的打断了他道:“行了,你还没完没了了,水呢,也不看看甚么时候了。”
花玉楼出去后,朱翊钧便提笔写了封信,见梁永出去,便叮咛道:“派人快马加鞭送去都城给于元辅。”
朱翊钧点点头,想了想转头道:“那便等等他,去南京看看。”
等梁永再返来时,已经打了热水出去服侍他换衣寝息,见朱翊钧靠在椅子上,才小声说道:“皇上,要不先梳洗了再歇息。”
朱翊钧哂道:“你有这心机,别帮衬着说就行。”
朱翊钧见了刘綎,又风尘仆仆一起往比来的南巡别院去,刘綎端倪锋利刚毅也带着几丝怠倦,道:“大刀,这几日辛苦你了。”
天气已经有些暗淡,因在谈要事,门窗尚且关上了,朱翊钧看花玉楼一眼,侧过了头漫不经心肠清算着本身的袖口,缓缓道:“朕让你派人清查荆王行迹,现在可有甚么动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