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,一段箫声传出,婉转、空灵,仿佛飘过了山川、掠过了河道,又或在花朵上戏耍,舒缓,清爽,自在。
她手指稍移,抚上冰雪柔发,“错了,我错了。”
这时洛青柠才回神,“咯咯”直笑,道:“白衣姐姐都雅。”说着从衣兜中取出一个香袋,塞到冰雪手中,“青柠去瘦子大娘那儿偷的,送给白衣姐姐!”
冰雪一震,心俄然沉下,满身冰冷。
她不说还好,一说,洛卿依蓦地昂首,当着洛倾城面,泪珠落下:
男人取出一块丝帕,纯白净色,右下角有二青色小字:倾城。
她们常日参议比试本是常事,但现在那人身子未好,强耗灵力,必损经脉!
梦月雨寒是毒,她冰雪戒不掉的毒。
说罢,衣袖敛住眉眼,快步走出。
泪珠落下,与灰尘异化一起,浑浊了,却又有谁去理睬?
这一说,洛卿依更是不满,推开洛倾城,话腔奇特:“无关紧急之人!”
熟谙的芳香,浸了满鼻;淡淡的温火,贴在肌肤;就连那柔嫩的身子,也直入冰雪心灵。
雨寒瞧着,眯了双眸:“香粉中无毒。”
痴儿可不懂这些,见了冰雪,便蹦跳畴昔,对着冰雪傻笑。
冰雪冷眸必然,度量琴,灵力化弦,纤指一划,竟演变出高墙,将雨寒困于此中。
由舒缓变成锋利,由清爽转为苦楚;乐律化出利刃,踩在风上,向冰雪攻击!
洛倾城一见,当即认出了男人,见男人举止非常有礼,也是以礼相待。
她在心头唤,唤一声,心便痛一分。她委曲,到怨,到伤。
――合整天籁之音。
“冰雪,来比试一番,莫要输了。”雨寒调笑,挺直而立。青衫微染灰尘,却摆布不得她的斑斓,仍旧风华绝韵。
梦月雨寒……
她一身青衫,文雅清婉,清丽风骏,她笑,又娇憨妖治,风情万种。花儿不及她美,画笔凝不出她颜。
那种温馨的安好,是梦月雨寒平生之求。
右边的脸红了,并不鲜艳,仅是丢脸。
而男人护着丝帕,面色泛青。
本是好好的,两人却弄成了这般。
……
她瞧了好久,却不出声,冰雪便问了:“怎了?”
院子里的树木尤绿,很多花儿正鲜艳绽放,仿佛在生机的扭捏,一片盎然。南边,总能将斑斓留住,多些时候。
刚巧,外边洛倾城带着洛青柠正快步赶来,男人立然欣喜,卿依顿时不悦。
因宁神汤之由,雨寒迩来嗜睡,总躺着,做甚么兴趣都不高,常常睡醒了来,缠着冰雪调笑几句,便又没了精力。
男人道:“这是洛女人前些日掉下的,鄙人已将它洗净,特来偿还。”
“嗯。”冰雪点头,再将几味中药放入香袋中,挂在雨寒腰间,“宁神之用。”
“只是一块丝帕……倒是我绣了半月,偷偷塞入你衣中。既然你未曾在乎,我不要也罢!”
雨寒垂首,发丝跟着垂下,满身灵力卸去,却站着不动,句话不语。
屋内便只剩了男人与洛青柠,男人站着不动,而痴傻的青柠现在也温馨了,只望着门外,眼眸中一片漠凉。
而倾城,神采刹的丢脸,愣愣要还丝帕,再跟随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