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?纳、纳夫?没没没没有啊……”我吓得都结巴了起来,忙不迭摆手抛清。
“你在做甚么?”她不解地问道,眉眼间冰霜褪去,竟是醉人的和顺。
“贫尼记得,殿下小时候老是粘在天子陛下身后,姐姐长姐姐短的,不晓得长大后可还是那般粘人?”她一边讽刺着我,一边伸手搭在我的腕间探起脉象来――脸上的笑意却一下子转淡了。
“此话怎讲?”颜珂仓猝问道。
“啊,阿谁是……本王在一本书上读到的句子。”我暗道一声糟糕,却不晓得该如何与她解释《诗经》的由来,只能信口扯谈,对付畴昔。
可贵的,她没有回绝,也没有以部属自居,而是点点头,嘴角乃至噙了一抹清浅的笑意:“好。”
可我心中独一的动机,倒是迫不及待地廓清,恐怕她有涓滴曲解。
我也看出这位空皙禅师只怕是用心刁难于我,不管我如何作答,都要被挑出些错来;独一的背景颜珂却一变态态地毫不帮腔,只做壁上观,断了我乞助的动机……还不如闭上嘴,乖乖挨训吧。
踌躇了一下,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念想,安步走到她身边,抬手抚了抚那棵三人环绕的树干,酝酿着开口的话题。
虽说这师太生得年青,春秋上到底是我的长辈,当着颜珂的面,我并不敢顶撞于她,只好唯唯诺诺地报歉:“师太莫怪,是小王冒昧了。”
更有传言道:如果有缘人于桃花树下定情,必能白头偕老,恩爱非常,以是这桃花寺之名反倒比灵觉禅寺更加人熟知。
许是因为征用这禅寺作为祭天之处,制止闲人进入,随行的保护将禅寺围了个严严实实,以策安然;我这一起行来,别说是观景祈福的善男信女,就是卖力扫撒的尼姑也不见一个。
“这么多年畴昔,殿下的性子但是半分未改,这一点倒是极肖先皇。”颜珂略带高傲地说着,同时谨慎地察看着空皙禅师的神采――在发明对方脸上的凝重时,神采不由跟着一变,严峻地问道,“如何?莫不是殿下的身材有不当?”
哪知她还是不肯放过我,嘲弄地笑了笑,纤纤玉指戳向我的脑门,将我戳得一个后仰:“都说凌王殿下是出了名的霸道性子,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,如何到了贫尼跟前倒是这般软弱?莫不是装模作样,存了别的筹算?”
“逃之夭夭,灼灼其华,之子于归,宜室宜家。”我才念完第一句,那人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剑,淡淡地望了过来――光风霁月,隽雅无双,不是姜灼又是谁。
模糊间,面前一亮,仿佛抓到了甚么设法,细细想来,悚然一惊又感觉荒诞,而转眼以后,这动机便如一缕青烟消逝开来……甩了甩头,干脆不去理睬。
“话虽如此,可我老是不忍心……它们多逗留一些,在别人眼里,便多一分可赏的美景,哪怕逃不过消逝的了局,起码光辉过,”我想了想,这动机未免悲观,遂接着道,“正如诗里所说――落红不是无情物,化作春泥更护花。”
“唔,我沿着你的足迹走,如许便能够少踩些花瓣了。”迎着她清澈温和的目光,我有些不美意义地蹭了蹭脸颊,忍不住低下了头。
灵觉禅寺别名桃花寺,盖因寺中种满了桃花树,花期一到,桃花盛开之时,轻风轻拂,落英缤纷,如十里红妆,美艳不成方物;慕名而来的旅客络绎不断,都只为看一眼那桃花美景。